雪松控股爆雷总结 第1篇
在雪松兑付出现问题后,无论是投资人,还是广州市属国企,都迫切希望了解雪松的资产能否偿债。
雪松发债的主体是雪松实业,因此雪松控股的全貌,市场无从得知。
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雪松实业的报表已显露出危机:截至2021年6月30日,雪松实业资 产总计亿元,负债总额亿元,其中有息债务亿元。而截至2021年9月底,雪松 实业货币资金只有亿元,亏损亿元,筹资活动净现金流亿元,短期债务亿元。
雪松实业及下属子公司合计持有齐翔腾达的股份,累计质押率;持有雪松发 展股份,累计质押率。此外,雪松实业下属多家重要非上市子公司的股权质押率均在97%以上,受限资产规模达267.89亿元。
评估机构联合资信认为,整体来看,雪松实业货币资金规模小,对短期债务的保障能力很弱,盈利能力下滑,抵质押借款受限规模大,整体资产流动性很弱,可用于再融资的信用资源有限。此外,雪松发展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齐翔腾达因涉嫌内幕交易,均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基于上述原因,2021年11月19日,联合资信将雪松实业主体长期信用等级由AA+下调至AA-,将“19雪松01”的信用等级由AA+下调至AA-,评级展望为负面。
据财新了解,在雪松控股的注册地广州市黄埔区,当地政法委联合公安局、金融局等部门,专门成立了应对雪松理财产品逾期问题的“专班”,其工作性质主要为协调和沟通,雪松还债事项“交由市场自主解决”。
张劲多次拒绝投资人要求其用个人资产担保,他坚称,雪松的资产足以抵债。2月9日晚上9点半左右,投资人通过微信得知,在理财经理们和张劲的谈判中,张劲已同意将部分资产划拨出来,作为还债的增信。
这包括:雪松在中山的若干地块;雪松实际持有的开源证券的股份;另有20亿元针对国企 的应收账款。此外,张劲还表态,希望尽快将雪松在齐翔腾达持有的股份转手。目前雪松间接持有齐翔腾达的股份,对应市值约为102亿元,但如上文所述,相当大一部分股权已被质押。
一名理财经理称,张劲认为上述资产的价值足以覆盖200亿元左右的理财产品总额,但即便是在雪松控股内部,大家对此也半信半疑。
在2月9日的会议上,张劲没有同意个人为雪松逾期的理财产品承担连带责任。前述理财经 理称,据张劲在会上给出的估值,公司在中山的地块可以卖到160亿元;开源证券是四年前购入,目前对应权益有50亿元到60亿元,但有两笔质押。雪松实际控制的佛山市顺德区金盛瑞泰投资 有限公司是开源证券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为。此外,公司还有应收账款20亿元。
一名内部员工称,张劲在会议上称,至2月底,就能把1月的承诺兑现。
该员工推测,张劲此番话意指雪松控股在谋求2月底前转让在开源证券持有的股份。
据财新了解,在2022年1月,广州确有一家国企前往中山看过雪松的地块,但看完后没有 决定买。一名也去看过该地块的房企投资人士告诉财新,“那些裸地总价绝不可能超过100亿元”。
张劲还称,在未来两个月内,雪松控股就可以将雪松信托的注册地从江西南昌迁至广州, 进而将其卖给地方国企,这一笔交易的对价就可接近100亿元。在向国企寻求资金支持购买中江信托之时,雪松方面曾向广州市承诺,收购完成后将雪松信托的注册地迁至广州。
然而,金融机构的迁址谈何容易。张劲自己亦在内部会议上说:“现在是最后的博弈期, 但这毕竟是中国信托史上没有过的事情。”如果迁址难以实现,雪松信托的转手大概率将打上问号。
“广州的国企为什么要去接盘一家外地的金融机构?”一名熟悉雪松控股的人士对财新说。投资者方面亦对雪松控股的资产心存疑虑,这些资产是否早就质押出去,目前缺乏专业认定。他们希望地方政府能够成立工作组进驻雪松,督促雪松方面还债。
1月31日,位于中国香港的思达资本给雪松的投资者发出函件称,思达致力于向雪松追讨欠款,已同步在深圳和香港两地对雪松展开仲裁诉讼,并已冻结亿元的雪松控股持有的雪 松信托股权(占总股本的)以及4998万元的雪松实业股权。
思达资本称,这一冻结规模足以覆盖该机构销售产品的投资者欠款,“思达已经领先于其他债权人优先冻结了雪松信托这块相对容易处置的核心资产,后续仲裁追讨工作亦将陆续展开”。该机构称,但雪松控股方面至今尚未与思达方面沟通具体兑付方案和资金安排。
广州市一家国企的有关人士告诉财新:“雪松控股的资产,实际上就只剩下上述几块,但价值远没有张劲说的那么多,而且已经全部都在地方政府的控制下,根本不可能拿去还理财。”
雪松控股爆雷总结 第2篇
雪松的规模扩张主要来自大宗商品贸易。早在2020年末,一位了解雪松的人士告诉财 新:“广州联华等数家注册在广州的贸易公司,与多家注册在上海的投资公司之间有上百亿的闭环贸易,从贸易量和金额上都能对得上,要查增值_的话,就看得非常清楚。在这一链条上,贸易的起点是广州联华,经广州市国企,再到雪松在上海的投资公司,最后再回到广州联华。”
比如,2019年前九个月,广州联华向广州一国企累计销售了7万多吨电解铜,涉及金额逾30亿元,广州国企将绝大部分电解铜卖给了上海惠翱,然后上海惠翱再卖回给广州联华,完成了“闭环”贸易。
2019年上半年,广州联华卖给广州另一家国企2万多吨电解铜,金额逾10亿元,后者将其 中大部分卖给上海惠翱,少量卖给上海高川,但最终都回到广州联华。
类似的链条还包括:雪松旗下的广州柴富将电解铜卖给广州国企,广州国企卖给上海詹 弈,最后回到广州柴富。在雪松理财投资人提供给财新的资料中,广州柴富亦多次出现,比 如上海培信贸易有限公司、上海闵悦将对广州柴富的应收账款作为底层资产,在天津金融资产交易所有限责任公司(下称“天交所”)挂牌融资。一位接近雪松的人士称:“虽然大金所是雪松 控股的,但它通过天交所发行产品是最多的。”
财新梳理发现,与雪松合资的广州国企成立的合资公司也卷入其中。广州市城投雪松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由广州市建设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持股51%、雪松实业持股49%,该公司将电解铜卖给广州另一国企,再到上海惠翱,最终回到广州市城投雪松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这些贸易合同显示,雪松就像在编织一张大网,起点是数家广州公司,终点是数家上海公司,相互穿梭往来,交织成复杂的贸易链条。雪松把住两头控制的公司,中间加入通道,给点差价,帮助雪松完成闭环贸易。而两端的公司越多、和雪松越不相关,关联交易就越不容易被发现,所以雪松成立了很多空壳公司,这些空壳公司以前主要集中在上海、广州,后来铺得越来越广。
而中间环节,为什么要让国企“过一道”呢?业内人士称:“与国企做贸易可以给融资增信,因为卖给国企的货,应收账款能收回来,将应收账款债权融资时利息成本更低,所以很多做虚假贸易的都要拽上国企。国企也有做大收入的需求,同时还能赚取一点差价。”
那么,广州联华的货物又来自哪里呢?一位知情人士对财新称:“如果你去仓库查仓单, 这些货都不是雪松的,不是雪松入的库,也不是雪松交的仓储费,大部分都是国企的货,雪松是用别人的货来玩贸易。”
他举例称,2017年曾有一家央企广州分公司,在广州一仓库入库了一批铝合金棒。入库后,央企先将货物卖给了广州齐翔腾达供应链有限责任公司(下称“广州齐翔腾达”),而齐翔腾达是2016年雪松收购的上市公司。接着,广州齐翔腾达又卖给了贸易公司A,A再卖给B,经 过五六手,最后回到该央企。所有交易并不实际转移货物,货物没有出库,更没有物流,只是转移单据,而且全部交易都在当天完成,也就是一天转完一圈,这样一笔资金能转很多遍。
“因为货是央企的,仓储费也是央企交的,所以贸易的结尾要回到该央企。”上述人士称,“雪松只是其中一环,利用别人的货完成了一次贸易。中间经手的贸易公司,有的是雪松旗下的,有的不是,但都是他们贸易圈子里的,也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圈子。”
据悉,这批铝合金棒在数月中转了很多圈,雪松参与了多次。最夸张的是,有一家央企的一批电解铜在仓库里放了三天,被雪松等贸易公司转了数百圈,贸易量一下放大数百倍。
还有一种情况是,一批货在雪松的十余家关联公司之间转,也是一下放大十多倍,而这些货大多都不是雪松的。
一家从事大宗贸易仓储的仓库内部人士称:“这种只转仓单不转货物的情况很常见,即使只走单据,仓库也收取出入库的管理费,所以我们也愿意配合,虽然收费非常低。”
一位会计师称:“现在审计要求,不仅要有资金流、贸易合同及增值税发票,还要有物流单据,以证明发生了真实交易,不知雪松的贸易收入,会计师是如何确认的。”
2022年1月底,雪松发展宣布,作为公司聘请的审计机构,中兴华会计师事务所要求雪松发展在2021年年报中将供应链收入扣除。双方发生分歧,因此,雪松发展宣布更换审计机构。
雪松控股在2018年以2017年营收327亿美元跻身“世界500强”,当年500强最后一名爱立信的 收入是235亿美元,雪松比最后一名多出92亿美元(约合500亿元人民币)。也就是说,如果雪 松2017年有500亿元的虚增贸易,就根本进不了500强,也无法展开后续的故事。
一位了解雪松的人士称,在2017年间,雪松没有真实贸易背景的虚假贸易就远远超过500 亿元。“大家都知道大宗贸易的利润只有千分之一甚至更低,并不怎么赚钱,雪松把自己包装得很大,目的是借500强之名从银行贷款、发行信托和理财产品。”
雪松的这种玩法在业内早已不是秘密,一些银行早就看透了雪松的把戏,不愿给它贷款。一位熟悉大宗商品贸易的人士表示,营业收入在这个行业是个容易浮夸的数字。2018年间,一 位大行相关部门负责人明确告诉财新:“贸易企业不能看营业收入,要看利润率。做大宗商品贸易的,做大收入非常简单,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融资或套利。”
“雪松有没有刷量?当然有。”雪松控股一位内部人士坦言,雪松本质上是一个“搬砖头”的贸易公司。“一个企业如果自然生长,是绝不可能在四年前默默无闻后,突然连续几年成为500强的。”
“量刷大之后有利于融资。”他解释称,“雪松是一个靠融资过日子的公司,如果没有融资,‘500强’的光环立刻打回原形。在大宗流通领域,雪松穿着很华丽的袍子、体型庞大,但其 实一切只是个幻觉。”
雪松控股爆雷总结 第3篇
(1)核实媒体报道的30家公司是否为公司供应链的供应商或客户。如是,请进一步说明公司与前述主体交易的具体情况,包括但不限于交易背景、交易内容、交易时间、合同金额、收入确认时间等,并核实相关业务、存货、物流是否真实,相关交易是否具备商业实质,前述主体与公司是否存在关联关系及其他可能导致利益倾斜的关系。
(2)请说明截至报告期末,公司对前述主体的预付款项、应收款项情况,应收款项是否存在逾期情形。
(3)除前述30家公司外,公司是否参与作为雪松控股旗下信托产品底层资产的应收账款相关的供应链业务。如有,请详细披露业务情况。
4.根据公司前期公告,2019年,公司将其对西安天楠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西安天楠”)的亿元债权全部转让给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广东省分公司(以下简称“中国华融”),且公司为该次转让设立了抵押担保。西安天楠目前正在办理还款和展期手续。请说明若西安天楠未如期还款,公司是否需承担担保责任及该事项对你公司影响;若西安天楠对债务进行展期,公司是否需继续承担前述担保义务。并进一步说明公司与中国华融是否存在其他资金、业务往来,如是,请具体说明往来情况。
雪松集团“空转贸易”?
在上一次报道中写过,雪松集团是以房地产起家,雪松一大主营业务是大宗商品供应链,主要围绕核心企业,如钢铁企业、建筑公司、电力公司等,为核心企业提供集采、物流、供应链金融等供应链服务。
在2020年,雪松集团以所谓的“应收账款”为底层资产,以供应链金融名义,假借各类金交所、产交所、伪金交所通道,超过350只违规“理财产品”面向自然人发售,总规模超200亿元。
但实际上,买这些理财产品的投资人均已踩雷,理财产品的兑付,基本陷入全面停滞状态。
据相关媒体查证报道,350余只理财产品背后,构筑的是一个庞大的融资网络,涉及企业数量高达63家,除了或明或暗的雪松系公司,还有大量的假央企、伪国企。而作为底层资产的应收账款,或建立在虚假的“空转”贸易之上。
万联网高级分析师许书川告诉记者,他认为,雪松集团此事是又一个由企业资本运作、关联交易、自融带来的泡沫即将破裂。跟上海电气踩雷事件类似,这种操作在经济上行时期不会浮出水面,因为企业之间的关联交易不会只为了空转而空转,空转是有成本的,套出来的资金、花出去的成本,或者承诺的“灰色收益”都是要通过真实经营或者资本运作获得的收益来覆盖的。经济下行,入不敷出叠加这种空转形成的杠杆,必然会出现风险。降负债降杠杆,核心之一是去空转!企业回归主业、真正自我造血是唯一出路,空转造出来的只有泡沫。另一方面,标准化产品的底层资产的穿透也一直是个难题,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的应用是确保资产穿透的重要抓手。无技术不金融,无供应链不金融,无回归主业不金融,无合规不金融......可能是当前防范风险的核心原则。
“正在积极准备和回复深交所问题。”截止发稿前,雪松发展、齐翔腾达两家公司对外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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