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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欧阳震华,从辛酸的龙套往事到《壹号皇庭》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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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俗套的故事一样,欧阳震华也是陪朋友考艺员训练班,朋友初试都未过,他却意外留了下来。

但和纯粹的无心插柳不同,欧阳震华家在训练班对面有家便利店,所以他从小对演员很熟悉,还在学校演话剧,其实是有明星梦的。

他报考的是82年第11期训练班,同学有梁朝伟、周星驰、吴镇宇、汤镇宗、林俊贤、关礼杰、张兆辉和李子雄等,现在看可谓群星璀璨,不过当时都悲催的很。

开学第一天,老师就来了个下马威,让他们每个人想一个2分钟的段子,随便怎么演,道具随便用,想试试他们对表演的理解。

欧阳震华的答案是,一个人拼命追巴士,摔倒爬起,哭爹喊娘,丑态百出,然后满头大汗上车,左右摇晃一路颠簸到目的地,原来是和朋友约会差点迟到。自以为肢体表演出色,还有反转惊喜。结果被老师一顿痛骂,为了这么无聊的一个哑巴剧,得拍多少个镜头,浪费多少经费。

再看梁朝伟的作业,只见他正在擦摄像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呆立半晌,然后拿起相机继续擦,边擦边掉眼泪。剧情简洁,逻辑清晰,拍摄方便,可信息量丰富呀,这人家里肯定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呢?

老师震惊不已,天才!

一个段子,高低立判。

从那以后,梁朝伟就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训练班没读完就成了《边城浪子》的男一号,而欧阳震华则是不折不扣的吊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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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的艺员训练班又称为“造星工厂”,起源于1972年,经过10年的发展,早已形成了一套完善又科学的制度。

一期学制一年,分为4个阶段。第一阶段学习表演基础,第二阶段排练经典名著,第三阶段排练无线的经典电视剧,第四阶段实习。每阶段都会打分,还会淘汰不合适的学员,最后要考核通过才能签约,不可谓不严格。

大伙曾偷看过老师的评价表,每个学员后面都有老师的批注,比如张兆辉是阳光帅气,梁朝伟是乖巧有潜力,轮到欧阳震华时,后面竟然是空白,平庸到老师都不愿意写评语。

真是悲催。

更伤心的是,学习到半年,老师直接问欧阳震华要不要转到导演班,读到9个月,又被问要不要去当体育记者。两次被拒绝后,老师还让他别后悔,反正满脸不看好。

欧阳震华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最后还剩3个月,就当玩玩吧。

毕业考核时,欧阳震华果然被淘汰,没想到有个被录取的同学竟然不来了,他作为备胎就这样签约了无线。

从公开资料看,李子雄毕业后没有签约,因为觉得自己没优势难出头,还不如考公务员稳定,不知道是不是接他的位置。

3

新人出道都是从龙套开始,龙套也分三六九等,最底层的就是演“贼”。

不幸的是,欧阳震华就成了“贼人专业户”,因为他面容扁平,肤色黝黑,一看就是经常挨打。最初几年,只要有“贼角”,导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有一次,甚至被警察当成真贼,差点被爆头。当时欧阳震华演一个抢劫犯,刚洗劫金铺,冲出门时有个警察在抄牌,立马拔枪,吓得他赶紧扯掉丝袜头套大喊是我呀,弄得警察一脸懵,啥时候和抢劫犯成熟人了?还好同事及时解释,才没弄出事故。

龙套生活太过艰苦,欧阳震华和这班同学每天都在想怎么多拍戏,如何出人头地。

比如周星驰一心想拍戏,却被要求当儿童节目主持人,为了搞砸面试,他故意吓哭小朋友,却被导演赞许有创意,儿童节目也可以有反派嘛。弄得周星驰仰天悲悯“天啦”。

欧阳震华和吴镇宇连面试主持人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在改名上想办法。

欧阳震华原名欧阳耀泉,当时刘德华和黄日华很火,他要“震一震”这些华字辈,就改名叫了震华。吴镇宇更绝,原名吴志强,不知道是不要是“震一震宇宙”。

玄学当然无法改变命运,改名之后的欧阳震华依然还是龙套配角,事业毫无起色。

4

到了90年代初,欧阳震华已经到了快放弃的边缘。

和内地娱乐圈不同,香港的演员就是一份纯粹的职业,并没有太多光环,尤其在电视圈。只要你没成为一线大咖,职业发展就很不稳定,可能今天是男配,明天就被安排去跑老套,忽上忽下,很难稳步上升。

也没有相应的尊重。有一次,他竟然被一个小助理安排演嫖客,拒绝后,那人竟一脸不屑说“你有好处,可以左拥右抱”。这让他觉得特别侮辱,难道自己衰到要靠演嫖客占便宜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收入差。欧阳震华逛商场时发现,有个服装大品牌在招聘员工,薪酬每月不低于1万元,自己做演员好像也才一万,但辛苦程度要高很多。

那时他每天去拍外景,都是挤7人小巴,空间逼仄无法换衣服,来回汗水湿透全身。半夜2点收工,第二天6点又要开工,回家来不及,只好在电视台睡觉。外面的金属椅太凉,就在厕所洗澡间的木凳上睡觉。欧阳震华后来回忆说,就这样睡了无数个晚上。

他当时想,等合约到期后,就改行算了,自己已经蹉跎十年,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蹉跎。

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欧阳震华等来了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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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当然就是神剧《壹号皇庭》。

1992年,刚刚从编剧荣升监制的邓特希摩拳擦掌,打算推陈出新拍一部法律题材的电视剧,也就是《壹号皇庭》。结果电视台高层并不看好,只同意拍13集试试水,安排的还是每周日晚10到11点的炮灰时间。

尽管高层态度消极,预算有限,不过作为自己监制的第一部戏,邓特希并不想敷衍了事。既然请不起一线,那就找便宜又有实力的二线,很快就选中了欧阳震华、陶大宇和苏永康。

结果开拍一个星期就出了问题,邓特希对欧阳震华很不满意,觉得他嘻嘻哈哈哈,完全不符合律师严谨认真的精英形象,一个劲问他为什么这样演律师。

欧阳震华回答说,平民家庭出身,一路靠奖学金成长成律师的人就是这样的,表面光鲜亮丽,其实也是普通人,有各自的喜怒哀乐,工作中会插科打诨,下班后也想去酒吧轻松下,谁说律师一定要整天板着脸。

其实更精准的说,这才是港味,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而这种味道恰好需要接地气的容貌来承载,欧阳震华无疑很合适。

事实证明,欧阳震华说的很对,观众尤其喜爱这种风格。

《壹号皇庭》不出意外的大火,不仅连拍5部,还开创了行业局的先河,催生出了《刑事侦缉档案》、《妙手仁心》和《法证先锋》等一系列热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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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号皇庭》系列之后,欧阳震华彻底翻身,进入霸屏状态,看看战绩。

97年的《醉打金枝》,收视率高达85%。

同年推出的《美味天王》,则是无线30周年台庆剧。

98年的《陀枪师姐》,算是经典中的经典。

还有99年的《洗冤录》,在内地的知名度一直居高不下。

此外,还有《金装四大才子》、《谈判专家》等,随便拎出一部,都是值得几刷的美好回忆。

很多人都说,欧阳震华是收视福星,无线捡到了宝。他却觉得恰恰相反,正是由于无线的容忍,让他能任意发挥,以欧阳震华式的表演诠释各种人物,才有了这么多经典角色。

当然,最感谢的或许是那近10年的龙套生活,在底层各种摸爬滚打,对角色的理解才更加精准透彻,演起来才如此的真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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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名称:《考古欧阳震华,从辛酸的龙套往事到《壹号皇庭》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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